【伞修/叶橙】那些关乎死而复生,无止尽的

◎ 背景设定:叶修退役,留当战队指导,和苏沐橙同居
◎ OOC神马的都不是错觉,因为这边只看到圣诞小偷
◎ 拼着一股被捏了的痛就写了,伞修BE,哭!
◎ 叶神和苏妹子,清清白白,没个一撇,就是同居而已,分房呢

  他在心里搁了片印子,直至死后你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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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闹铃在中午十二时响起,他将手按上熟悉的位置并顿了两秒,这才迟缓地察觉音乐声貌似传自床铺的某个角落,同居人为了有效在一分钟内吵醒他而特设的音效可不比一般,而尝试以这个姿势返回梦境未果的后十分钟里,他还是闷在被中死赖着瞎子摸象,结果倒也真被他找到了,只是那个开关键比平时按得要更用力些。

  洗漱完毕,脑袋清醒不少,他不意外的看到计算机桌上摆放着折迭整齐的衣物,清一色深黑作底的搭配,瞧了这颜色才有冬末将临的知觉。在换上后,他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包未开封的烟,是跟了他最久的牌子,价格普普、却沉了股久历沧桑的气味;刚想打燃,床头柜上的机子再次杂响,在空荡荡的单人房里显得吵耳难耐,他迈开大步去接听正一面震动着一面危险倾向的烦人机械,虽然想直接摔坏了事,但想到后果的严重性,他终究还是打消念头,只打算等对方回来再要求换个铃声。
  扫了名字一眼,按下通话却是另一道声线,就别提那背后的声音有多吵杂了,打来的那人还放大音量嘶吼着老大啊你今天真的不来一起庆祝吗!震得刚清醒没多久的脑子显显发昏,机子那头似乎嫌声音不够多似的,下一秒又是七、八个人声争先恐后地钻进耳里,年轻的、富饶的,那些放肆狂华的生命力,总是如此令他不舍离去。
  「哥今天就不去打搅你们年轻人的聚会,但记着要好好慰劳你们的队长。」
  头一个说话的家伙发出贼笑,说了句老大的意思大家都懂,便掐断了线,他笑着将机子往床上扔去,走出房间前顺手将计算机桌上的相框一盖,留给整间公寓最后一声响音。

  苏沐橙回到家时,难得没有为空荡荡的公寓感到疑惑。
  褪下溶雪大衣,她进了自己房里的卫浴间,扭开水龙头为等会儿的悠闲泡澡作准备,然后便哼着小曲、转出房门,左拐进另一间单人房,房内彷佛暴风席卷的凌乱状态也没能让她皱起半分眉宇。
  踩着小步将散在地上的杂乱衣物一一挂上手臂,拾起一件破了洞的工字背心时她忍不住发笑,瞬手就扔进浴室当成下一条踩脚布,正式让地板的老伙伴功成身退地进驻了垃圾桶。
  踏进浴室,皱成一团的洗脸毛巾被她用力摊平,沾满剃胡泡的剃刀洗净后置入柜中,苏沐橙在最后用肥皂把洗脸台刷洗了一轮,踩上浴室新进伙伴擦干溅出的水滴,这才大功告成地退出房间。
  将满手衣裤扔进洗衣机,清一色深黑的衣物省去了分类的麻烦。她盯着柔软精的瓶盖大小,思考这样一盖子下去会不会太多,下一秒就因为担心洗澡水满缸的事而分神松了手,上衣、下裤、几件外套,就这么搅呀搅得淹没了瓶盖,苏沐橙吓得想伸手去掏,一旁的柔软精却被手肘碰倒,整罐栽了进去,再救出来就已经剩半瓶不到了。
  拎起湿淋淋的瓶子,苏沐橙叹了口气,边向未来得与青苹果香相处整年的同居人暗自说声抱歉,边踩着雀跃的步伐投身期待已久的泡澡休闲。

  苏沐橙抱着泡过澡后暖烘烘的身体再次钻进同居人的房间,左瞧右看发现了孤单躺在床上的手机便将它移驾到计算机桌上,否则按照手机主人沾床就睡的德性肯定会半夜翻个身就趴擦一声,手机坏了不打紧,要紧的是对方肯定会睡到隔天早上都不会发现身上有伤。
  计算机桌面杂乱不堪,堆堆栈迭了各式数据和战队成员的能力数值分析,而饮料罐则像堆塔似得站成比直一束,连苏沐橙站着都要比它矮上几分,只怕是房间主人为了空出键盘和鼠标周围半径十五公分的区块已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桌子中间空空白白仅只一块背朝上的相框,正好和两侧与前头的杂物来个相看两不厌,当真和谐的不得了。
  苏沐橙在抬手翻起相框的同时,背抵着床侧坐了下来。她将木制相框高举过头顶,瞅着照片里头的人影发笑,最后将其揽入怀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男孩子们的感情,真的是一辈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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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有人沉思、有人寻欢排愁,叶修选择乘上公交车一路摇摇晃晃,悼念的路途悠悠漫长。在自身也不确定的定点下了站,沿路买了支白瓣黄蕊的麦秆菊被瞪上两眼,他将花举在胸口处,拇指与食指镊着花托下缘,余下三指轻扣茎杆,低垂了颈便是亲吻的举动,这花太纤细、如年少轻狂易于摧折,却又如此挣扎着盛放。
  他在行人走往的河桥上停步,肘端压上石栏、下颔枕着掌背,晚夕橘光映着河面亮晃晃地扎人,叶修掏了根烟点上,瞇眼细算这太阳落下去的时间点怕是比预期的早,冬末降下的温度实是冻人,身后人群的步伐越显急促,跟鞋、软靴匆匆踩上归家的步子,居所灯火通明,迎门的温暖拥抱,他张口呼出燃烟,仅余手头一点碎星微温相陪。

  「今年怎么有些晚了?当真以为你不来了呢。」
  身侧一抹嗓音兀自响起。
  「沐橙帮我把时间调晚了,公交车又误点,全世界都见不得我安分守己。」
  叶修懒散应道,指间夹着烟卷划出灰白烟带。
  「是是是,全世界都背叛你,谁叫你活得这么招人嫌弃。」
  「哥这叫特色,也不想想你之前是什么样子,这能比吗?」
  对方大笑了几声,青春岁月。「黑历史,求不提。」接着问起这阵子的情况。
  「退役后日子清闲,每天马虎的过,网游刷刷新人,战队偶尔逛逛。」
  「然后等老了打不动荣耀,再让沐橙养你一辈子?」
  「这主意真猥琐,但也得真有那一天。」
  「口气有够狂妄,就别哪天跑来找我哭。」
  「你做梦吧你,我又不是张佳乐。」

  叶修始终瞇着眼,这夕阳落得太快,让闲聊止得太急,他的目光分毫未偏,就瞅着湍湍溪水自脚下奔流,他们的时间错过得太远,远到谁都说不清谁是先离开、先走远的那个。他们都还梦着,却被现实狠狠摔碎。
  然后他张了口,嚼在口中的问句是数年如一。
  「什么时候回来?」
  身侧传来一声轻笑,轻浅若风息,张惶若离。
  「我等着你过来。」

  然后天色暗了下来,毫无预警的。
  叶修沉默着,选择将燃烟尽数吸吞入肺,脑子昏胀、意识流亡。冬末的H市尚未回暖,寒风扫荡能掀下一整块血肉,喉腔被扼锁,他止住鼻息也封缚吐纳,强逼那纸卷内的焦油碳粒Nicotine透尽肺叶每一团血泡,胸腔热辣似火燃又似卑微的疼痛,远处灯火都拟作一轮圆月而视线泛潮。
  有时他会惶然惊觉,那些名号都太重,重到担不起、担了又放不下,他这辈子像从未挣扎过得被催讨、被索求,直至年轻的面目越发淡然,直至曾有的生离死别愈为一道极小创口,他放开憋于咽部的白烟,点点星子坠落河畔,烟尘消散、星芒骤灭,他丢不下那个名字、也未曾愿意丢下。

  最后,他将花点燃,扔进漫烧的河里,最好什么都没留下。

  回到公寓时,叶修如期在自己房里发现了同居人的身影。
  苏沐橙背靠床缘,将自己松软地环抱着,细瘦纤白的脚踝从裤管露了出来,小小的脚掌踩在木质地板上,冻得有些发紫了。他在对方面前蹲身,顺了顺那头长及腰际的发丝,原先将脸埋在腿弯处的人发出小声的嗫嚅,接着便抬起一张残有睡痕的面孔。
  苏沐橙瞧清了吵醒自己的人是谁,随后绽开一抹笑容,牵扬的嘴角弧度温婉和顺,连同张开了臂膀的拥抱都似能包容一切风风雨雨。叶修轻扶着对方的背脊,曾经的小女孩转眼间已是个风姿绰约的女子,他听到她说了句欢迎你们回来,一年中仅有一次的欢迎「你们」回来。
  他将鼻埋入对方的肩窝,是熟悉的甜薄荷清新,然后他阖上了眼,好似那人未曾离去。

  ──没事的,一切都没事了。
  曾经的女孩如是说着,皱了张哭丑的小脸,紧攥着他的手,自此之后再也没有放开过。

  你会带着永远的荣耀去见他的。
  是啊,而且下次,会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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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心里搁了片印子,直至死后你才明白──那岂止是爱情

注:麦杆菊-永恒的记忆、刻画在心

乐乐躺着也中枪真不是我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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